2012年6月5日,大望京居民搬回京望家园。新京报记者 李飞 摄
玉泉山脚下的北务村旧址。新京报记者 蒲峰 摄
2009年6月11日,一名工人在大望井村拆旧房。 大望井村老村民房已全部腾空。资料图/新京报记者 薛军 摄
大规模的城乡一体化运动已经在北京初见成效。 位于北京东北五环的大望京村,是城乡一体化改革的排头兵。
北京市慎重确定了“2+50”模式,即在大望井村和北务村两个改革试点,跟进50个重点村改革。 大望京的拆迁模式是:将村集体建设用地转为国有建设用地,放入朝阳区土地储备中心筹集资金,承担拆迁等征地的全部资金、安置等; 然后利用一级开发和二级开发的价格差来解决村民的社保问题。 、就业安置等问题。
这一创举,使大望井村在短时间内筹集到43亿元,村民得到了较高的补偿。
昨天上厕所大排长龙,烟灰漫天飞
上厕所排长队; 冬天,绕着村子转半圈,帽子上沾满了烟灰; 停水断电更为常见。 村民们一直盼着能拆掉住上透明瓦、四角没有毛发的楼房。
6月1日凌晨,66岁的靖王家园居民王家生带着全套长笛、快板、唢呐准备出门。
他的目的地是大望京村原址望京公园。
王家生是土生土长的大望井村民。 去年5月,搬回大望井村定点安置房——井望家园后,邻居们自建了这支“民族乐队”。
每次来望京公园弹奏弹唱,王家生总会仔细端详这棵百年老槐:大望京村消失了,只剩下这棵老槐树。
“瓷砖经济”吸引5万流动人口
王家生清楚地记得,拆迁公告是2009年2月25日贴出来的,从那天起,他和1692名村民的生活发生了变化。
大望井村位于朝阳区东北部。 东起草图遗址,西至侯家庄,因村东北旧有望京堂而得名。
贴出公告时,村民们正在盖二层楼房,就连五源桥下,也堆满了盖房的砖头。
“盖新房运动”与村民的“瓦经济”有关。
90年代以来,五环路等工程相继征用农田。 那时,村民不再耕地,家家盖房吃“瓦经济”:违章建筑冲出院墙,向马路方向挤去。 它变成了“单行道”; 到处都是垃圾。
那时,王家生靠租房住:300多平方米的院子里,建了四排16间房,屋前挤后檐。 他和两个女儿住10间房,另外6间房出租,月租金300元。 这是他和妻子的主要收入来源。
村民康杰还在统计当时的人口。 全村户籍人口只有2998人,但瓷砖经济却吸引了5万多流动人口。 村子面积105.6公顷,也就是说每公顷住着400多人。
改革确定“2+50”模式
康杰一直记得的是,村里的公共设施已经20年没有大修过了。
大望京的村民觉得自己只有“望京”的作用,生活质量与真正的北京人无法比拟。
坐在办公桌前,康杰回忆起三年前的日子:上厕所大排长龙,经常等上五六分钟。 很多人干脆造了一个大桶,天天倒; ,在村子里转了一个小半圈,帽子上已经沾满了煤灰; 停水停电更为常见。 从喷泉里出来”。
因此,村民们一直盼着能拆掉住上透明瓦、四角无毛的楼房。
这次能拆了吗? 一些村民心里打着鼓。
他们不知道,早在2004年,北京的城乡一体化规划就已经启动。
市统计局2004年发布的《北京市城乡差距的表现、成因及加快推进城乡统筹的思路》分析报告显示,1993年至2003年,城乡居民收入比重北京从1.51:1扩大到2.14:1。 在城乡二元管理体制下,面积是中心城区10倍的农村地区2003年仅占全市地方财政收入的7.5%,人均年教育经费支出相差1.9倍。
如何破解城乡二元结构瓶颈? 如何触发拆除“火药桶”? 北京精心确定了“2+50”模式,“2”指的是大望京和北务两个改革试点; “50”是指在总结试点经验后,将跟进的50个重点村。
至此,大望京村被推上了北京城乡一体化改革试点的序幕。
今天别做老村民说媒体多了
大望京人是出了名的一夜暴富。 刚拿到补偿金时,全村每年新增汽车600多辆。 去年搬回来的时候,村民们的躁动已经平息了:有的出去打工,有的打工,过着踏踏实实的生活。
住在安置房已经一年了。
去年5月9日,京旺家园举行竣工仪式。 第三天,王家生搬进了新家。
让他高兴的是,整栋楼都被大望京的邻居占了。
50%以上村民选择要房
拆迁后,王家生分到5套,他和两个女儿每套住,剩下的两套出租,月收入5000至6000元。 房间里的卫生间有七八平米。
大望井的其他村民,大多像王家生一样,因为拆迁而成为百万富翁。 可当拆迁公告一发布,村民们就忍不住发愁了。 王家生说,那时候生活虽然穷,但村里有地,有保障。 占地建房,无异于危及生命。
事实上,在公布之前,大望井村的拆迁模式已经基本成熟。 崔各庄乡政府相关工作人员表示,该村集体建设用地转为国有建设用地,划归朝阳区土地储备中心筹集资金,承担拆迁等征地全部资金。搬迁; 然后利用一级开发到二级开发的差价,解决村民的社会保障和就业安置问题。
目前,这个“大望京模式”正在被借鉴。 市计委相关负责人表示,北京市中心城区城乡交界处共有227个行政村,其中141个可将区内建设用地开发与城乡一体化改造相结合通过土地储备和一级开发,实现改造升级。
这笔复杂的账,村民们也想不通。 村干部上门测量是第一次,有村民在家里拴狗。
但事实证明,这个想法在很短的时间内就为大望井村筹集了43亿元。
到2009年5月,拆迁补偿安置方案出台后,村民们开始思考是要房子还是要钱。
王家生的院子在村里只是中等大小。 要钱,赔偿400万以上; 如果要买房,按照“每人50平方米的限额,4500元/平方米”计算,他一家八口可以得到5套房,外加近百万的补偿。 提前搬家也有配套费。
王家生说,虽然没有土地,但有工作、有社保、有股权; 有针对性的安置房就像一个社区。 “钱放在手里会贬值,所以要房子!”
在大望井村,51%的居民选择“要房”。
2009年,大望井村民仅用28天就搬得干干净净。 没有人是钉子户,也没有人上访。
王家生说,在“钱还是房子”的选择上,村民们都同意拆迁。 从贴出拆迁公告到完成疏散,开发商没有“伸过腿”,大事小事都是村干部搞定的。
在大望京的搬迁中,“无人上访,无一户强拆”。 北京市委书记刘奇表示,这是全村农民搬迁史上的“奇迹”。
躁动结束了
大望京的人,已经是出了名的暴富了。
村民王艾格是居委会社工。 她觉得刚拿到补偿金的时候,村民们心里有些忐忑。 一年新增600多辆,百万豪车也不缺。 但当他们搬回去的时候,风波已经过去,有的在农村打工,有的在打工,开始过上了踏实的生活。
人们常请王艾格做媒。 “有男有女,都想在村里找拆迁户,因为车子、房子、存款,一步到位。”
王家生对此非常感慨。
甚至在他选女婿的时候,流行的择偶标准也是“顺义姑娘看太阳,朝阳姑娘看城墙,一军二官三工,不要”不要嫁给老农民。”
大望井村民是“老农民”。 现在搬回来,王家生找到了北京人的荣誉感。
钱多了,康杰却另有情怀。 搬迁两年来,近30位老人离世,有的是故乡难离; 有些人很生气,因为他们的孩子正在为他们的家庭而战。
明天村民分红关键看运营
大望京人人都有五险一金,但社保费用都花在了征地安置资金上,而不是企业花的。 只有提高企业的造血功能,村民才有长远的保障。
“民族乐队”喜欢在望京公园演出,不仅是因为每个人都有着离不开的家乡情。 不远处就是大望京商圈。 “商圈底层有5万平方米的商业,属于村产,我们有股权,以后可以分红。” 王家生说。
清算核算仍在进行中
虽然生活质量赶上了城里人,但王家生还是觉得少了点什么。 “补偿金用完了,孩子怎么办?”
他寄希望于集体经济产权制度改革。
拆迁期间,该村对大望京商圈底层商铺5万平方米进行了实物补偿。 乡镇干部说得很清楚,股份制经济是借助底商发展的,委托给有关机构经营,村民定期分红。 这也是北京一直在实践的“资产转股权”改革。
拆迁次年,村原址附近的大望井1号地以每平方米2.75万元的“地王”价格拍卖。 王家生认为,底层业务能带来持续稳定的收入。
崔各庄乡产权办主任崔秋生说,现在产权由集体所有制转变为集体所有制股份制。 要核算全村集体资产,核算成员从1950年代至今参加集体劳动的年限。 然后根据年份对权益进行量化。 目前,大望井村已成立村股份制经济合作社,正在进行清产核算和劳动年龄登记公示工作。
至于未来村民能分红多少,就看项目的运营效果了。 因此,推动运营是下一步的重点。
获得长期保障需提升企业能力
现在大望京村,大望井村人人都是五险一金。 像王家生这样的老人,每个月可以领取1100多元的养老金。 如果你想工作,村里提供工作。 如果选择待工,每个月还有1000多元的补贴。
康杰选择了乡里提供的岗位,到乡管所工作。 月收入1872元。
然而,崔各庄乡社保办主任王天军却感受到了加码运营的压力。
除去老人、病退人员和个体户,去年搬回时,全村共有358名劳动力等候安置和就业。 该乡与辖区乡镇企业、社会企业洽谈,提供1000多个就业岗位。 村民找工作并不难。
不过,王天军表示,社保费是征地时用于安置资金的,不是企业花的。 因此,政府要推动运营。 只要提高企业的造血功能,让吸纳村民就业的企业有能力为他们提供保障,村民就有了长久的保障。
国家行政学院教授朱立佳认为,北京以大望京为试点的“2+50”城乡一体化是我国城镇化进程的一个缩影。 发达国家也经历过同样的过程,其中不乏输家,贫民窟现象就是明证。
在其他地区暴力强拆事件频发的情况下,大望京和50个重点村实现了和谐拆迁,让被征地农民有房、有工作、有社保,无异于开了个好头。
但他表示,如何通过产业经营壮大村集体经济实力; 如何让村民适应市场经济的生存法则,具备抵御风险的能力,真正完成从村民到市民的转变,还有很长的路要走。
北京经验
资产转股农民有保障
约3000个村完成集体经济产权制度改革。 “十二五”期间,改革全面完成
在北京市城乡一体化进程中,涉及的村实行了“资产入股”的集体经济产权制度改革,让村民入股。 让农民后续生活有保障。
“资产入股、农民入股”的集体经济产权制度改革最早可以追溯到1993年的北京。
东洛园村、右安门村、丰台区南苑乡等村借鉴乡镇企业股份合作制改革“转村为居”时,村民的劳动贡献按入户数折算。年。 30%分配给村民。
之后,其他区县村纷纷效仿。
2003年6月,北京市政府发文,规定改制后的村可以组建股份公司,也可以与其他社会法人或个人联合组成混合所有制经济实体,然后从1956年开始整村整村。变得合作起来。 计算村民的工作年龄,即每个村民应得的份额; 同时清理财产,清点全村所有资产,按份分配。
北京市农委公布的数据显示大望京村,截至目前,已有3000多个农村完成集体经济产权制度改革。 北京市农委负责人表示,“十二五”期间,北京将全面完成改革。
在北坞村和大望井村的城乡一体化改革试点中,集体经济产权制度改革是重要内容,也保障了农民的生计。
北京表情符号
工作报告为北屋村重建定调
2009年1月7日,海淀区2009年政府工作报告提出,以北坞村为试点,在绿色隔离带建设、农民利益保障、社会管理体制等方面取得突破,使一个促进城乡一体化的城市。 文化发展示范区。
北屋村位于西北五环与西北四环之间,是北京首个绿色隔离区。
改造前,北务村有3000多村民,但有2万多外出务工人员租住农房。 “瓦片经济”在给村民带来实惠的同时,也给村里的基础设施和公共服务带来了压力。
A36-A37版新京报记者王舒采访